就怕他打着两头吃的主意,一面要把陆怀海绑死,一面还想让他真情实感地对他有什么故友情。

隐瞒本身都已经被坦诚,谢苗儿谈论起这些事情也不再避讳。

不过,纵使现下大堂没有什么人,谢苗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点到即止。

和陆怀海眼神交汇的瞬间,她便知,他并不是无知无觉的。

陆怀海并不是只会打仗。

事实上,他的命不好,他崭露头角的这些年正好撞上了邕朝朝堂数十年里最动荡的时期,若是一点政治敏感度也没有,别说施展抱负了,当个大头兵还差不多。

陆怀海淡淡道:“我们心里有数便好。”

是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身份该做的事情。

话虽如此,谢苗儿还是能感受到他微妙的惆怅。

权势当真是熏人心的好东西,沾染了之后,谁都再做不了自己。

谢苗儿拿出他自己之前的话来安慰他:“人与人的缘数总有尽头,不必强求。”

她总把他说的话记得很清楚,陆怀海不由莞尔,道:“这两日好好休息,快回去了。”

两人没再多聊,各自回房。

临睡前,谢苗儿问了月窗,那一个来月里发生过什么。月窗仔细说来,大抵也就是些俗套的巧合,没什么特别的。

而陆虹一向假小子性格,因此也没人多想。

那这么说起来,也不过是年少慕艾罢了?

谢苗儿担心的是陆虹被人算计了去,可既听不出什么异样,也只好先按下心中的疑惑。

翌日清早,陆怀海就出去了,谢苗儿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