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晴见陆怀海来,为他引路,她有些难过,小声道:“就在这儿吧小少爷,老夫人如今见不得人。”

陆老夫人不会愿意小辈看去她形容不堪的模样。

陆怀海遥遥朝主屋拜礼请安,心中五味杂陈。

不同于陆宝珠是外力磕伤颅脑,来看过老夫人的大夫都说她的病是心病。

若说是因为亲人的故去,却也不尽然。说句难听的,老夫人还尚有儿孙在,她会为此悲恸,却不至于因此就疯癫。

心病需要心药医,然无人知晓老夫人的病因是什么,也就无从下手。

陆怀海走时,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收拾好心情,才再去找谢苗儿。

谢苗儿丝毫不知自己正被挂念着,她把自己摊成了个“大”躺在床上,粥放凉了也没心思吃。

按理说,如果月窗在,一定会劝她先吃早饭。不过谢苗儿想到月窗和月怜姐妹俩分开太久,让她们自己诉情去了。

月窗是个好姐姐,把辛苦的、需要跑动的活计从来留给自己,轻省的活留给妹妹。

谢苗儿把脸埋在被褥里,猛吸了一口。

在船上颠簸了两个月,她实在是太想念她安稳的、不会在半夜里摇晃的小床了!

她蒙着头,突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渐近,忙翻身坐起,趿拉着鞋起来了。

谢苗儿在镜前捋捋头发,才去迎陆怀海。

她动作太慢,陆怀海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