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儿没有看错,陆怀海此事确实称得上游刃有余。跨马挽弓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分出几份心思去瞧钱五德那边的情况。

钱五德急了。

陆怀海心道,他这一箭,九成九中不了。

既如此,陆怀海秉承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态度,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手臂的方向,微微一抬。

果不其然,钱五德的箭从铁环外擦过,打在了后方的木板上。

而陆怀海这边,他的箭同样没中铁环。

只击断了悬着铁环的细棉线。

棉线脆弱,被箭簇击中的地方霎时间化作粉末,铁环应声坠地。

偌大的校场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他们的比试声势浩大,又快到晚饭的点,不少军户的家眷和往来行人都顿住脚,停在校场外围观,见状,人群中竟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混在里面的谢苗儿昂首挺胸,鼓掌鼓得最大声。

陆怀海不慌不忙地下了马,他说:“钱千户果然本领高强,同我打了个平手。”

钱五德如何不知这是他在轻轻放过,然而被年纪比他足足小两轮的后生宽宥,这感觉比直接给他一巴掌还要难受。

他嘴角狠狠抽了抽:“陆佥事,你……”

陆怀海点到为止,没再多言,只朝他和一旁的男人们拱了拱手,道:“陆某先告辞,明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