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还在台州时,我记得你最初明明是用右手拿剑,可你从宁海回来之后,改到了左手,我觉着奇怪,就多留意了一点。”

很多时候,他下意识用的都是左手。

“原来谢姑娘这么早,就对在下情根深种。”

光听他的口气,还是很正经的。

如果不是谢苗儿亲眼看他唇角是如何弯起,又如何悄悄放下的话。

索性在他面前早就和矜持没了关系,谢苗儿理直气壮:“是又如何?还不许人喜欢你不成?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可要逼供了。”

她是懂分寸的人,或许正因为知道他不会介意让她了解更多,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陆怀海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偏就是不开口,等她来逼问。

谢苗儿把他的小心思瞧得分明,她冷哼一声,一口咬在他喉结上,手还大剌剌地掐在他腰间。

她的“冒犯”确实有一点超出陆怀海的想象,他轻笑道:“谢姑娘……着实冒犯。”

才咬了人的谢苗儿有些心虚,手交叉在胸前,防备着他可能的报复,结果,陆怀海只是低下头,轻轻亲在她的眼眉。

“好在我是正人君子,”他装模作样地道:“否则一定让姑娘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调笑归调笑,有的事情,她既然提及了,他也不会瞒她。

“我确是左利,”陆怀海放平了语调,手轻覆在她的手背上:“与寻常人有异,不是什么好事。儿时父亲为了把我这一点矫正过来,花了不少力气。”

他不是一个喜欢吐露心声、剖白自己的人,这样晦涩难言的回忆,唯独和她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