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陈氏日日都觉得她们母女命苦,一个劲的哭,寡妇二代陆虹遭不住,直接跑路。

这两年她总算不是虚长年岁,没再干出半路要人搭救的事情来,顺利到了杭州,找到谢苗儿这里。

她诚恳地握着谢苗儿的手道:“苗儿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学,算账也好打杂也罢,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谢苗儿心中忽地生起了和老夫人那日极为相似的感触。

原来她的出现,当真可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无论是当时守寡被婆家冷待,被布坊接纳做工的文二姐文英,还是如今的陆虹。

她的出现,至少让她们有了不同的选择。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下去,谢苗儿经常辗转于各地,因为坐马车太难受,她竟也硬生生把才入门的骑马的本领练得越发纯熟。

除却能见到陆怀海的机会实在不多以外,一切仿佛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她是忙碌的,陆怀海亦然,两人甚至时常月余才有机会看见彼此的通信。

这么久以来,他们堪堪见了三面,加起来拢共五天。

见不到面的时日里,谢苗儿每回难以成眠时,都要读他的书信。

枕边的信纸越攒越高,恰如思念,厚厚一摞。

长平二十七年,陆怀海调任独守一路的参将。

武将看实权,职位反倒不是最重要的,此时的他军功在身,朝中赏识,为让他有施展空间、厚积薄发,才没有继续升调,只等浙地升任的空缺。

陆怀海一时风光无两,众人的讨好和不曾间断过的溜须拍马中,他沉得下心,紧练新军、兴造战舶、备战水师。

也是这一年,倭船百艘、倭寇近万,自象山登陆,声势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