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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是王子澄逼阿清写的。尽管如此,阿清还是在信里藏了密文,劝阻步武,让他不要回京。

当时玄丹几次进攻对没对青鴍造成多大损伤,边境还算安宁。步武认为他常年在外,手握军权,王子澄不安也是正常的,又确实思念阿清,就决定回京。他相信有周泊在,就算他暂时离开,边境也不至于有多少危险。

但步武没想到,有危险的是他自己。他回京的那天,就被以“欺君罔上”的罪名带入了天牢。同日,一个官员携着王子澄的密诏来到边城宣布接管军队。

周泊考虑过步武可能会遭到诬陷,却从来没想到过,他竟然会收到步武在天牢毒发身亡的噩耗。

那一天,他才清醒地认识到,王子澄已经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澄哥了。

待眼前的猩红褪去后,周泊对着应远说:“带我去住所吧。”

应远“哦”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苦起了一张脸:“没想到还真是她安排的,我就想您怎么会在茱萸区……”

“茱萸区……”他苦恼地说,“通常是心理辅导住的地方……”

如果说周泊一开始还没把应远的未竟之意往深处想的话,到了茱萸区,他立刻就明白了。

夜色深沉,但茱萸区却到处点缀着暖色的光,相隔不近的一栋栋小房子里大都是类似的喧嚣。

有人兴高采烈地吵嚷着,有人哀戚恳切地求饶着。

一切都在半明半暗中,在混乱、焦灼和情热中。无数不可言说的欲念在黑暗中滋生、壮大、耀武扬威地四处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