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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干娘?”衙役掸着衣袖的手忽然一顿,漫不经心中透着一股子试探,“你姓谁名甚?”

“我,我叫清儿,”女子颤着声音应道,“是从乡下来的孤儿,干娘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衙役若有所思的瞧了女子两眼,“抬起头来。”

“呃,”女子闻言抬头。

“你这是……?”衙役眼中闪过一抹鄙色。

“呜呜,我命好苦,不止没爹没娘,为了生存只得做人丫头,谁知丫头也不好当,少爷想不开要跳河,我只得随他跳河,呜呜……”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起起伏伏的议论声,“是呦,方才有位少爷跳河,是个小丫头救起来的……”

“可不嘛,那丫头真有胆量……”

衙役正欲再说什么,却听轿子里又传来一声咳嗽,衙役一怔,拿眼瞟了瞟轿帘,轿帘纹丝不动,衙役缓缓收回手里的刀,大手一挥,斥道:“带那疯妇快滚。”

“是,是,谢大人,谢大哥,”女子忙用袖子擦了把脸,本就乌黑的脸顿时斑斓一片。

只见她扶起瘫在地上的妇人,将之架在肩上,脚步看似缓慢却一刻也不迟疑的朝人群外走去。

围观的人见女子与妇人靠近,全都悄悄朝边上退去,片刻之间,拥挤不堪的大街上便空出一条道来。

许是跪的久了,妇人双脚发麻,脚步踉跄,几乎走不稳,没几步,妇人的身躯便多半压在了女子的肩上。

女子的衣裳紧贴在身上,瘦削的看不出起伏,后背的肩胛骨尖锐的似要戳破衣衫。

看似瘦弱,然搀着妇人的双手却极为坚定,凸起的脊梁像似能扛起一座大山。

一群人看着这一老一少蹒跚着走远了,眼中有怜惜,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