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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宋真清了然一喟,想必清清也并不希冀她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阿二从前并不是这般模样,他上树掏鸟,下水摸鱼,甚是顽皮,只是十八年前的一个隆冬日,他趁师傅外出,偷偷跑去玩耍竟一夜未归,待师傅去寻他,已是一日之后,他回来就起了高热,再醒便成了如今模样,问他那日发生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师傅说他烧坏了脑子,我问师傅,师傅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大忽然出声,说起了那些阿二没说完全的事。

“必然是那日他在山上玩时迷了路,遇见了尚在襁褓中的你,他向来心善,虽自顾不暇仍是将你救了,那时正值冬日,岭南虽说四季如春,但云岭山间入了夜却也十分冷寒,他将虎皮袄给了你,他自己便挨了冻,这才着凉烧坏了脑子。”

这些年阿大一直自责没能看管好弟弟,让他偷偷跑去玩才使得原来那个机灵伶俐的弟弟成了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痴傻之人。

他虽懊恼,却也无济于事,直至今日,他才第一回 听说了那日发生的事。

他瞥了一眼宋真清,心道:那日若是他与阿二一路,不仅不会救人,若是遇上老虎,说不得还会将孩子扔给老虎,以挣得逃脱之机。

阿大百般滋味,只道冤孽,没料想十八年后,阿二竟又遇到了当日的那个孩子,又因她的缘故,遭遇了这一路的折磨,且依旧对她言听计从。

想来,前世里,小道姑与阿二有仇,今世是来报仇的吧。

阿大这番思索,已有意无意将十八年前阿二变傻与两人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全都算在了宋真清身上。

“你欠他一个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