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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慈“阿弥陀佛”一声,言语平静,“在贫僧让施主去翻阅藏书阁记载时,便料到施主会有这么一问,也罢,藏书阁之所以未载明贫僧来历,皆因住持说过,贫僧戾气太重,需重新做人,过往譬如烟云,记住不如忘却,是以才抹去了贫僧的记载。”

德慈停顿半刻,见底下小僧皆面露疑惑,他双手合十,洒脱一笑,“贫僧乃是绿道出身,从前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只因厌烦了刀头舔血的日子,这才决意出家,在入寺时,贫僧将过往向住持全盘托出,并不曾有一丝一毫隐瞒,若是因贫僧之故让住持遭此磨难,贫僧当真是罪过。”

他面上盛满了愧色,对德善大师的担忧不似作伪。

但底下小僧却是惊色毕露,只除了几位年长的僧人,宋真清心中有了判断,遂点了点头道:“德慈大师,对不住了,我并非一定要揭开大师过往,只因我若心中有疑虑,自然不好公断行事。”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极是,”德慈大师毕竟侍佛多年,这点度量还是容得下的。

宋真清笑了笑,转而又将另一张字条交予德仁大师,“德仁师傅,这张便是您的。”

德仁接过字条,扫了一眼,面上不动,道:“施主何意?”

“敢问德仁师傅是京城人士?”宋真清微微笑着道。

德仁答的爽快,“是。”

“德仁师傅曾在京中行商?”宋真清又问。

“是,”德仁又答。

“做的是何生意?玉石?粮米?还是食肆?”

宋真清轻声问询。

德仁微愣,不动声色应:“粮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