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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韦无冕未离京前,一直便是个特别执拗脑子又不大好使的性子,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又因大长公主事事顺着的缘故,所以韦府的人向来拿他没办法,便是韦二爷也不耐烦管他。

作为客人又是男男女女好几人,男未婚女未嫁为了避嫌,宋真清他们本也该住在客院的,但韦无冕却先带人去了聆荷居,且这聆荷居也只他一人居住,便是连大长公主都未发表意见,所以韦二爷与韦二夫人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们去了。

宋真清几人住在聆荷居还是很自在的,毕竟只有一日三餐时才送饭来的丫鬟仆妇外,这偌大的聆荷居也只他们几人。

尤其是入夜后,更是幽静。

这一夜,宋真清在席上饮了一杯果酒,酒气上头,又加上白日忙活了一天,是以早早便睡着了。

她睡的熟,却不知走廊那头,韦无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半夜时分,整个韦府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里。

韦无冕起身来到窗边,就着光华月色凝望着荷塘夜色,他神情沉静,目色幽冷。

韦无冕想起他自公主府回来,一眼就瞧见甩着铁锹干得热火朝天,满头大汗的小女人,眸中不由闪过一抹轻柔。

他问清清在做什么,清清道今日无事可做,遂问丫鬟向府里花匠借来了铁锹锄头一应用具,谁知只用了半天便将荷塘里的淤泥清理了许多出来,还美其名曰不能浪费了这般大的塘子,清理出来后,以后便是养些鱼也是好的。

韦无冕又想起云岭山上那一池乱蓬蓬的荷塘,不由勾了勾唇,清清啊,向来便是嘴硬心软的,她从不耐烦种花养鱼,她不过是怕他看着这一池污泥伤怀罢了。

呵,哪里就伤怀了,他明明就是个傻子,哪里知道伤怀是什么滋味?

韦无冕讥讽的哼了哼。

再抬头却无意瞥见荷塘边有黑影一闪,他双拳紧握,微眯起了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