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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思冥想,差点挠破了头,在傍晚,眼瞧着兴致冲冲拿着糖葫芦从外头走来的阿二,看见阿二眼中不加掩饰的欢喜时,宋真清恍然明白,她知道她落了什么了。

她试问自己,她有多久没见过韦无冕如此开怀的模样了?

从鸣沙郡开始?还是在西域时?抑或是进了京后?

她一时竟记不起来了。

她脑中此刻回闪的都是与阿二烤鸡腿时被烫的跳脚却眼中盛满喜悦的韦无冕,还有虽被她追着打却仍不忘回头叫着“清清仔细手疼”的韦无冕,还有那个喜爱吃麦芽糖,双眸弯成了月牙的韦无冕……

若说幼时的噩梦与失去母亲的痛是小小的韦无冕承受不起的,因而被小小的韦无冕刻意的用盒子严丝合缝的掩埋了起来,那么随着时光流逝,渐渐变得强大的韦无冕却是日日在摇晃那个盒子,直至某一日将那个已然缺了角的盒子最后掀了开来。

大的韦无冕与小小的韦无冕最终合二为一,小小的韦无冕也醒了来,韦无冕终于变成了一个与常人无异的人。

明明应该为韦无冕欢喜的,可她此时此刻心底却觉得失落落的。

仿佛醒来后的韦无冕在面对自己时都不是真的他一般,至少不是自己从前认识的他。

宋真清心头百样情愫,直到猛然生出一种被韦无冕欺骗的恼怒来,既然你韦无冕早就想起了往事,为何要瞒着我?

我若不是看你在韦府无依无靠,日日担忧你被噩梦所扰,在韦府又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我会因为心疼你留在韦府?

难道我是留恋韦府的富贵不成?

难道我不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