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是个什么打算?”

连锦里挑了一下眉毛。

她的脸上很少出现这一类情绪强烈的表情,看得林天成下意识就是一愣。

不等林天成反应过来,连锦里随即问他:“您那边了解到的是什么情况?”

林天成也不含糊,直接拿出手机拨弄了两下,随即将手机摆到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我录了个音,你自己听。”

常规手段,基本的防范之心罢了,算不上高明;只是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对方的大意和无知——

录音里的女人得意洋洋,将自己的罪行堂皇地宣之于口,恶毒得明明白白,无耻得理所当然。

任谁听了都很难不生气。

连锦里听着录音里的女人口口声声抱怨着生活的不公,抱怨她是个赔钱货,说当初抛弃她也是情理之中,说她如今能平安长大还有了出息,是时候回报生母了。

这样一个人,往前的十九年里都没有出现在她的人生里,见她出了名,又循着利益的气息找上门来索取。

连锦里心里却没有生起她想象中该有的愤怒或是难过。

也许是血缘的牵绊对她而言无足轻重,也许是她毕竟不是“连锦里”,终究是旁观者的心态——哪怕“连锦里”的过去记忆对她而言日益清晰。

她甚至还有功夫想到,看来连院长还是挺不忍心,转述得委婉了许多,没有极尽展现出这位名叫陈绣的女人的恶毒与无耻。

连锦里笑了一下。

看在林天成眼里,就是她若有所思了一阵后,回过劲儿来,被气笑了。

林天成的大部分考量都是从利益角度出发,但要说他对连锦里本人没一点关心,那肯定也是不切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