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时候,学校下了第一场雪,那时候我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焦虑,焦虑,每天都焦虑。我没有时间再考虑高卓,因为我每天都在焦虑复习,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学扎实,政治背诵的压力却接踵而至。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想提前走,不想再看到高卓像个门神一样守在外面,我们都不说话,彼此都难受。我就拍了拍我难友,他现在也很焦虑,他没复习完的东西比我多。我问他想不想出去走走,他看了眼书,估计觉得教室里很温暖,外面太冷,就摇摇头。
我就收拾书包,穿好羽绒服,裹上围巾,戴上帽子,提前出了门。高卓每天出现,让我不知所措,他已经连续一个多月都来,周末也不去玩,仿佛每天就为了给我买杯奶茶喝。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他明显想和好,又开始和我犟,他想让我搬回去住,我一直没有说死,就说:
“等我考完再说其他事,ok?”
他现在竟然有点怕我生气,我也婊里婊气,一直和他保持着没有彻底断掉的距离。我已经习惯了他每晚出现在教室门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通了,转性了?难道有高人指点?他为什么不发火了,还是发不出来了。
那晚我有点学乏了,又不想看到他,就提前走了半个小时。外面下雪了,白天就有人在教室里闹哄哄的讨论下雪,等真正走出去,感受到刺骨的冷风,还是很刺激。
我在雪地里小跑了一会儿,跑到图书馆楼下去买了杯热咖啡,然后又一个人逛了逛操场。我的电话突然打响,没有备注的一个号码,但我一眼认出了是高卓。
我皱皱眉,我换号后一直没给他说我的新号,他怎么知道的。我不想接,就挂断,他又打,我又挂断。
然后看到他给我发短信:
“你在哪儿?”
我看看时间,十点四十了,他可能来教室找我了。那晚我有点任性,我明知道他在担心我,一直没有接他电话,我近乎放纵地随心所欲,在学校里胡乱逛完了就准备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