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房间里,颧骨嘴边都带着尚未痊愈的伤疤的陆延昊,在一堆酒瓶里接到了陆父打来的电话。
大段劈头盖脸的怒骂过后,“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那场闹剧过后,陆氏本就岌岌可危的股票跌至谷底,陆延昊不仅无力回天,更是颓废不起。“我甚至在想,当初接任的如果是许霜铃的儿子,今天的陆氏会不会不一样。”
电话里,远赴北美就诊,行将就木的老人的嘶哑的声音里带着血气,“该死的怎么不是你。”
“陆延昊,你应该去死。”
脑海和耳边,两句话重叠,陆延昊愣了一下,竟对着楼下笑了,“别急嘛,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陆延昊抬着眼,摇摇晃晃,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对了。”
他嘴角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就从你把他上了的那天说起吧。”
阿蝉说过,那次并不是意外。
前一晚,深夜,陆延昊用管家的手机,给阿蝉发了一条消息,说有要事要找他,让他去市区的一家ktv。阿蝉犹豫了一下,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那家ktv很高端,里面鱼龙混杂,乌烟瘴气,还有过来搭讪的,阿蝉索性等在门口。夜里很凉,他开始吸鼻涕了,还没有人出来找他。电话不接,短信问不出到底有什么事。仿佛一直在某处盯着他,阿蝉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接到了陆延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