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顾筹前一天和他发微信,说今天和政府部门有个早会,得提前去准备。
“没事,和你说说话。”顾筹打了一个哈欠,在被子里翻了一个身,他开了一点窗帘,外头的光线照进来,并不明亮。
事实上,两个人也没有太多可说的,傅执远弯下身子去喝牛奶,手机拿偏了一些。
“把镜头对着你啊。”顾筹突然说,“给我看天花板干什么。”
傅执远顿了一下,笑开了,说:“我就喝口牛奶。”
镜头里的傅执远穿了一件蓝灰色的t恤,看起来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显得从袖口撸出来的手臂,更加的细瘦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光,照亮了他半边的脸。
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不是很清晰,他的脸在里面透出来一股带着朦胧的美意。
傅执远戴框架眼镜的时候,总是传递出那种不精明的气质。
他端着牛奶杯子,喝一口,又觉得烫,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不太开心的表情,下一秒,又笑着问顾筹,今天还打算吃海鲜焗饭吗?
在这个清晨六点一刻的房间里,公司给安排的公寓楼下有人开始讲话,一个西班牙大妈,叽里呱啦地说着,顾筹没仔细听,只觉得有些吵。
他看着镜头里傅执远左右晃动的模样,突然很想他。
突然,镜头里傅执远凑得很近,他的眼睛被放大得有些吓人。
“眼睛突然好难受,是不是进东西了?”他伸出手指,把下眼睑往下按住,眼睛不停地眨动,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
顾筹笑了一下,说:“镜头好模糊,可惜我不能帮你看了。”
那边的人还在继续揉眼睛,揉了一会儿,才终于看起来舒服一些,说了一句:“烦死了,是睫毛。”
“傅执远。”顾筹等他重新戴好眼镜后,喊了他一声。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