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确实足以支撑走到窗户边。实际上,它足以支撑他走遍大半个房间,但这有什么用呢?
链条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他就捏着它走。
林厘在原地转了两圈,踌躇了一下,还是靠近了书桌。
桌上干干净净,除了花瓶和一只有点焉了的花。他犹豫了一下,仓促地吸了一口气,看了几眼门,大着胆子拉拉抽屉。
全部都是锁住的。
林厘吐出一口气。
他转头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里面也是干干净净,谢天谢地门是敞开的,不需要在推门前做什么心理建设。地面干燥,一双拖鞋摆在一边。他穿上拖鞋,把毯子挂在一边,转头凝视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呈现出一个苍白瘦削的形象。瞳孔是浅褐色的,眼下有稍许青黑——这两天没睡好的迹象,头发乱糟糟的。白是不健康的白,黑也是不健康的黑,从脸庞到嘴唇都没什么血色,嘴唇上有几道破皮的裂口。
眼睛无力又木然,像沉了一潭死水。
特殊。
他默念这个词。
林厘顺着脖子勾住项圈,酒红色,柔软的布料绕着脖子,精美得像一个项链。他顺着边缘摸了一圈,收回手,扯扯嘴角,练习几遍后终于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
卫生间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他拿起牙刷看了看,觉得这可能是疯子用过的,然后被这个想法恶寒了一下,烫手一般丢开。找了没开封的用,洗漱之后又用毛巾沾水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身体。
林厘想洗个头,又觉得动静太大了,想了想还是放弃,裹着浴巾出了卫生间。
——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