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喷嚏,哆嗦地从地上爬起来。

昨晚蹲在地上就那么睡过去了,醒来浑身发冷,四肢酸痛,他哆嗦地把毯子披在身上,又去穿拖鞋。

嗓子又干又痒,林厘咳嗽几声,感觉去喝了一点水,然后茫然地坐在床上发呆。

他好像最近经常发呆。他不断不断地把注意撤回集中,又不断地驰往不着边际的地方。

他该怎么做?毫无办法!

风从缝隙吹了进来,身上又开始发冷,他连忙裹紧毯子。

在床上缩了一会无所事事,林厘干脆把书摸出来,翻来翻去看了一会,勉强看进几个字,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下午——也许是下午的时候,林厘睡了一会,恢复精力,又开始忙忙碌碌地寻找方法,一个一个地试。最后又冲着窗户喊,哑着嗓子大叫,叫到喉咙嘶哑,然后把能找到的大部分东西都扔出去。

他再次等到了晚上。

最后还是毫无回应。

林厘稍微发了一会呆,居然也不是很失望,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接受了这种习以为常的、他人生中常见的结果。

他进厕所洗了把脸,发现镜子里的人眼圈青黑,头发长而乱,脸庞石膏般灰白僵冷,嘴唇寡淡无色,只有唇珠被之前用力咬的鲜红发肿。唇角木然地延伸入脸颊,瞳孔漆黑,垂着眼,阴郁地盯着看。

他被镜子里的自己下一跳!

林厘反射性地退后,想要朝镜子用力砸一拳,挥手时又犹豫了,最后只是锤了一下。

没人、没人……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