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
一阵冷风吹进来,把门吹开一点,吹的人瑟瑟发抖,浸染了外面的气息:腥味、血味、布满硝烟的味道。
林厘停在门前,握住自己发抖的手。
他推开门。
出乎意料的,客厅还算干净。
没有大片大片血肉横飞,墙壁也没有飚上一层血红,桌椅被搬开流出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除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他经常做的沙发染上血迹,白色绒毯在地面敷衍地擦了擦,被扔在一边。角落歪歪扭扭地倒了几句尸体,脖子上有弹孔,脸上扭曲恐惧的表情生动无比。
一个西装革履的,看着像是文职的中年男人跪着哭嚎,不停磕头,满头是血地求饶,拼命说:“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求求你们……”疯子半蹲着,枪柄几乎要塞进他脑袋里。
听到声音,那个中年西装男都转过头看他一眼,杀手没什么兴趣地收回视线,低头擦枪。绵羊一尘不染,坐在一边的桌子托腮侧头。
博士还是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西装,冲他随意地点头致意,只是看到他的衣服时微微地停了一下。
只有疯子起身走过来。
他握着枪,一步踏出一个血脚印,发型有点乱,脸上的血还在答答往下淌。
度假风的花衬衫被他穿出了清新的感觉,没扣上几个扣子松松垮垮,隐约可见其下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轮廓,碧绿的瞳孔微微弯着,几乎是雀跃地走过来,冲他灿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