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撤了就撤了,你别多想。不管是家属在撒谎,还是匡洁在撒谎。总之撒谎的原因有很多种,匡洁母女依然失踪这种猜测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说这世上还有种人,天生就爱撒谎。你问他午饭吃什么,即使吃了饺子他也能说成面条,不撒谎他就浑身难受,没那么多阴谋论。”
季商想起了那个把谎言当作家常便饭的人。明明刚交过女朋友却偏要说自己天生喜欢同性。明明奔着猎奇玩玩的心态,却硬把自己包装成一副痴心汉模样。
幸好离开学校的前一晚有人帮季商出了口恶气,那招锁喉与抱摔,他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叫好。
只是尹灏那晚醉得彻底,到如今对当日的事似乎依然没有记忆,不过季商觉得这对尹灏来说应当算好事,免得他平白无故恶心一回。
季商想到这里便莫名觉得烦躁,明明自己才是被冒犯的人,现在却反过头来担心尹灏恶心不恶心。还他妈真是一副热心肠。
季商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叹了一声,转头扶额看着窗外。
见季商情绪突变,尹灏这厢会错了意,他伸手在季商眼前打了个响指,游刃有余道:“你别着急,也先别费尽心机忙着拆自己台。立案中队民警调阅了常平山的监控视频,虽然撤案了,但视频还在,我叫他发给我看看,我们查一查便清楚了。”
还真是锲而不舍,走直路不带拐弯的钢铁大直男。这追根究底的劲头可真是贯彻得十分彻底,不过季商这会甭说夸他了,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经过抢修路段,尹灏放缓车速。路面还残留淤泥和小碎石,山崖壁裸露的黄土上覆盖了一层加固网,折断的树木被集中清理至马路一侧。
悬崖往上,信号塔混迹在树林间露出一角,几个黄衣抢险队员正在用角架给信号塔做加固处理。
“信号塔都扛不住,昨晚西平山的风雨可真够大的!”
季商跟自己生的闷气,转眼已经烟消云散:“一整晚闪电打雷,就没消停过。”
“你没睡好?”尹灏迟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