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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站了。

三年来何白偶尔会回来看看,到了目的地——一栋破旧的筒子楼,何白站在生锈的铁门前面,手中抱着一只盒子。

房子里面他会经常请人打扫,可他自己却不经常回来。

偶尔冒出来的记忆足够彻骨了。

家中的布置没有变,找来的阿姨很敬业,只把交代的地方打扫了一遍。

家具被罩着防尘布,屋内一片白白的,晃得眼睛疼,他揉了揉眼睛,抱着手中的东西进了里面的卧室。

这间套房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朝阴阴,一间在阳。

他去了阴面的屋子,放置的书架占据了大半的位置,除了书架,就只剩一张书桌和一个简陋的单人床。

他将手中的盒子小心的放在一边,跪在地上拖出了床下的箱子。

箱子中的东西很重,何白的手用不上力气,费了很大劲才拖出来。

把小盒子放进箱子,最后无意的看了眼深埋在里面的那本相册。

发了会儿呆,就听见隔壁男人粗暴的辱骂声,这边住着的大多是外地来的打工人,偶尔会听见一些说脏话的男人。

何白起身打开了窗户,辱骂声成倍的放大钻进他的耳朵里面。

拳击打着骨头的声音,男孩的呻,吟声和啜泣声交加在一起,却没有人敢出去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何白仔细听了会儿,辨别出了打骂声的来源,推开房门急匆匆下了楼。

到了101住户的窗户前,打骂声越来越大,近在耳前,窗户很高,何白踮起脚尖才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男人粗背熊腰,不断挥打着手中的笤帚,笤帚的下半部分已经破烂不堪,空中有零零散散的碎絮飘洒。

地上的男孩瘦弱的如同一张破碎的纸钱,在地上不断翻滚着,企图躲避男人多次的殴打。

何白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玻璃狠狠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