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放下,或可留你一命!”刺客之首扬声说道。
乘风勾起唇角,轻嗤一声:“我的命,除了我自己,只有一人说了算,你们算什么东西?”
黑衣蒙面刺客冷笑:“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原本只要东西,但现在你的命,也留下吧!”
小将军不耐道:“废话真多!”
蒙面刺客给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围着乘风的人立马蜂拥而上,也包括他自己。
乘风提剑迎上,面具之下的俊脸面无表情,似乎胸有成竹。
刀剑相交,冰刃碰撞的声音应和着大雨声,和雨势一样愈演愈烈,身姿挺拔的青年游走在众多黑衣人的围剿之中,出剑迅猛,一击即中,收回时必然是染了鲜血的,只是顷刻间又被大雨洗去,不过,下一剑也很快沾上了另一个人的血,周而复始。
以一敌众的气势,在大雨中好似个杀神一样,无比骁勇,又好似一柄冰冷的利刃,和他手中的长剑一样狠厉无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不远处的长廊下,林霄喝着茶,和他的心腹属下,一坐一站,好像看戏似的,他不紧不慢地在雨声和刀剑声中品茗,和那边的惊心动魄比起来,他好似完全不在意结果如何。
不过渐渐地,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打斗中的乘风身上,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对身旁的下属说道:“这人的身手倒是厉害。”
下属看了一眼,回复的语气中带着不屑:“是这些人太无能罢了,只要大人让属下出手,定能将其生擒!”
林霄闻言笑了笑,配着他今日穿的湖蓝色衣裳,还有他手里的茶杯,竟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意思,只是这温文尔雅的假象背后,是他肆意残害,数不清有多少条的人命。
“朔玉,你这话说早了。”
朔玉闻言面露不服之色,但碍于林霄的身份,不敢言表,只道:“大人一声令下,便可知道结果。”
“好,那去吧。”
“若当真生擒了他,我重重有赏。”
朔玉闻言拔出腰间佩剑,面色冷厉,又势在必得地走出长廊,高呵一声:“一群废物,都退下!”
“卡 ”
闻宋应声而停,和其他一种演员齐齐朝宋雨霖那边看去,等待他怎么发话,再做下一个动作。
宋雨霖看看他们,又转回去看了看显示器,说道:“闻宋那边的打戏过了,林霄和朔玉这边再补几个镜头,闻宋回来休息一下。”
“好。”闻宋松了口气,脸上扬起温和的笑,往镜头之外的屋子走去,因为雨势的缘故,都暂时挪到了屋子里休息躲雨,好在影视基地搭建的屋子宽敞,足够容纳下演员和演员的助理们,还有剧组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方便随时进行工作。
走到一半邹玲玲就举着两把伞跑了过来,嘴里不停念叨:“快点快点,赶紧坐下擦擦水,我点了姜汤外卖,趁热喝了,不能感冒不能感冒!”
闻宋好笑道:“哪有那么脆弱。”
刚说完,一阵风携着雨水吹到脸上,凉沁沁的,闻宋霎时间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邹玲玲顿时投来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闻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接不上话,只得加快了脚步,和邹玲玲一起匆匆踩过门口的台阶跑了进去。
正在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秦时抬眼看了过来,见闻宋浑身淋得像是落汤鸡一样,浑身湿透,衣服上又是道具血浆,又是雨水溅起的泥点子,眉头皱到了一起。
邹玲玲拿来毛巾给闻宋擦脸,又迅速给他裹上厚厚的大毛巾,暂时保暖。
小姑娘虽然年轻,但做起事来有条不紊地,转个身的功夫热姜汤也递到了闻宋手上,她叮嘱道:“快点喝,见了风就冷得快!”
闻宋点点头,试了试温度,拿起保温杯仰头灌了起来,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一小阵的骚动声音,随后就是那道听了就让人恶寒的说话声。
“今天拍大雨戏份大家都辛苦了啊,回去之后都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多喝点姜汤,防止感冒,小宋正喝着呢!”
杜新荣停在距离闻宋不远不近的地方,事实上也无法再靠的更近,屋子里人太多了。他说着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却在找到人群里的闻宋时,目光像黏在了他身上一样。
杜新荣从来都不咬文嚼字,也不会咬文嚼字的脑袋里,在看到闻宋的刹那,无端想起了那句诗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虽然浑身湿透,又狼狈,但那张没有上妆,被雨水冲刷过过的脸,沾着些水滴,看上去既干净清新,又精致迤逦,更应了那句诗词里描写的莲花,像是露珠从莲花瓣上滑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