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旭慌忙跪下:“殿下, 不可!伤害百姓, 您会被陛下问罪的。”
太子回身一脚踹过去:“不可不可, 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当初跟我承诺绝不会节外生枝,你自己出去看看, 现在如何收场!”
他如今被困在这城里, 又与苏家关系紧密, 若闹大了朝中盯着他的兖王和政敌当即便会参他一本, 到时候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苏东旭跪在厅中,哆哆嗦嗦地不能言语,他自来没有主意, 一切事物都由大女儿做主, 这弃麦种茶的主意也是她出的, 他连深想也没有过,如何能知道应对之法。
太子见他这样懦弱无主见, 越发生气, 干脆让他滚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
苏璃沫与父亲擦肩而过,她因为刚去解决了后院因为失去女儿哭闹不止的赵大娘子,心里有气,因此对父亲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这原是父亲后院的事儿,如今也要她去解决,当真是百无一用!
苏璃沫跪下与太子作礼,道:“臣女有疑,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子被百姓架在此处,腹背又有兖王盯着,苦于手下如今一个能出主意的人也无,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见苏璃沫竟比苏东旭还要热切几分,忙道:“但说无妨。”
苏璃沫道:“种茶一事父亲全权交于田曹张福海去做,我方才派人去寻张福海,竟没有寻到人,可见必是他背叛了父亲,背后强拔了麦苗掳了农户家眷,然后将脏水泼在我苏家院子里。”
太子斥道:“此人不能信任为何还要委以重任?赶紧去他家里搜,密室外宅都给本宫找出来搜,势必要把农户家眷找到,了结了此事。”
苏璃沫解释道:“殿下勿恼,我已经派人去找过了,不止他本人,就连他的家眷也遍寻无果。”她略停顿一下,继续道,“臣女接下来的话会牵连兖王,请殿下恕我无罪我才敢说。”
太子急忙催促:“快说!”
苏璃沫道:“原就因祖父做过殿下开蒙之师,我苏家这才与您多有往来,这在京中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若苏家犯事,且您正好在此处,闹大了您根本择不开身。”
“且田曹一向忠心耿耿,又是无权无势的小吏,犯不着背叛父亲,也没有能力躲起来寻不到人,必定是被人指使或者受人胁迫。”
“兖王与殿下争储君日久,且殿下您细想,他为何偏在此时来了汝宁,又为何自他来了之后您便诸事不顺?此间最有机会最有能力的便是他,最终获利的也是他。而且他先前就有离间殿下和我苏家的先例,所以臣女猜测此事是兖王所为,只有兖王知道农户被掳的家眷藏在何处,解决问题的关键也是兖王。”
她语尽,太子幡然醒悟,他与兖王在符氏死士一事上拉扯,竟没有想到他还有后手,他当即率人出去直奔兖王住处。
苏璃沫忙跟了上去劝诫:“殿下,您在明处,且现在泥陷事端,拿什么与兖王谈判?”
太子慌忙停下,苏璃沫继续道:“兖王与符氏死士交手损伤惨重,如今手下能用之人不多,必要先集合了所有人马将其拿下,届时他性命在您手里,才会说实话。”
“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我如今过去只怕是送入虎口,快集合人马,将兖王的院子围住!”太子反应过来,抽了剑继续往前走。
兖王院中不过数十人看护,太子的人和城内府卫顷刻就将人悉数拿下,太子快步走进去,看着兖王傲然道:“老二,你机关算尽,没想到最终还是会落到我手里吧。”
兖王前日心口受了一剑,如今还起不来床,他窝在床上牵起嘴角,笑得略有些无力:“皇兄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急。”
太子命人搬了椅子过来,坐在他床边,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人已被我尽数拿下,现在你是我手里捏着的雀儿,飞不起来了。现在外面农户闹得厉害,便是皇弟殒身在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他面上仁慈宽厚,继续道:“只要你把农户家眷交出来,我或可饶你一命。”
兖王挣扎着起身靠在枕头上,面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惊恐,他费力地抬手拍了拍掌,因为扯到伤口,痛的神情狰狞。
太子还未看明白他在做什么,忽听他道:“皇兄,你太心急了,这么多年不论我怎么提醒你,你都没改掉这个毛病。”
“我有心一击拖你下水,怎么可能只带这么点兵马,除了先前你挟持舞阳时现身的兵马之外,我还有一只精锐的兵马在暗处,就等着皇兄今日前来呢!”
兖王看着他惊恐的神情,笑开了:“汝宁城早已被我团团围住,莫说皇兄在等的救兵了,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哦,对了,我还派人护送了农户进京告御状,这首告之人就是皇兄你。”
苏东旭慌忙跪下:“殿下, 不可!伤害百姓, 您会被陛下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