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风稳重,他这样说,必定是伤得不轻了。

她脑子懵懵的,心口梗的闷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一句也不敢多问,一刻也不敢停留,径直往府外跑:“现在就出发回京。”

她日夜不敢停,跑死了三匹马后终于进了京,由察风引着去了符奚在京落榻之处。她进了门疯了一样往里跑,门外守侍拦她,疾言厉色道:“大统制还未醒,任何人不准擅入。”

她心里闷着一口气,想也不想便扇下去:“里面是我夫君,你也敢拦我?”

跟上来的察风斥道:“这是”

斥责声被隐在门后渐远,姜德书快步往里跑,她忍了多日的泪再也绷不住,还未走进,便已泪流满面。

符奚被褥下的肩头裹着厚重伤布,眼窝下青痕浓重,唇色苍白干涸,孱弱地像是风略扶过就能散了,一点也看不出从前气度。

她扑过去,抖着手掀开被子去看他伤处,眼泪滚落在她手背,顷刻就要滑落到伤布上,她忙退了一步,弓着身子给他盖好被褥。

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那,眉目平和,再无厉色,像是没有声息。

她想碰他,又不敢。怕扰他休息,手伸进被褥下寻到他的,靠上去闷声抽泣。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埋在他手背上几番痛哭,昏了醒、醒了昏。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唤:“书书。”

姜德书哭地脑子发懵,怕是自己幻听,楞在原地不敢抬头。

直到掌心那只手轻轻合力握了握她。

她猛地抬头,见他看着自己,又慢慢伏下去靠在他手背上抵着,终于憋不住大声哭出来:“符奚,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我了”

符奚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她忙起身挨上去,慌道:“你别动,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拿。”

他摇摇头:“快一个月没见,让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