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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采把最后一根线卷好塞进手提包里,道:“我说我没病,你信么?”

姜夭漫:“这家里就你一个人住,装得没事人似的,药还藏那么深……你让我拿头信你啊。”

伊采:“我被家里人逼着看病已经很可怜了,你一定要信我。”

姜夭漫:“医生的诊断总不会骗我吧,拿给我看。”

伊采当然不会拿病历本出来,她非常认真道:“你为什么要迷信医生呢,医生也是人,有的时候,他们也不可尽信的。”

姜夭漫不做声,盯着伊采看。

伊采似乎更能沉得住气,丝毫不怯对视。

姜夭漫捋了把自己的头发,转身,什么也没有再说,拿走了药包重新打开行李箱塞了进去。

这一举动却正好戳在了伊采的心上。

让她心里不是滋味了好一阵子。

收拾完东西。

两个人,一个行李箱,一个手提包,伊采给家里切断水电,检查过所有门窗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走了段距离,坐上了姜夭漫的车。

姜夭漫上车,等伊采在副驾系好安全带,终于开口哦:“我如果早点来接你就好了。”

清晨楼下人声鼎沸,早餐的摊位还没收起来。

这是伊采罕见的正常作息起床。

姜夭漫开车缓缓离开这段小城里的繁华,车窗内外仿佛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姜夭漫说:“但是,我一直以为你需要安静和蛰伏,不敢轻易打扰。我一直觉得你无限强大坚不可摧,甚至永远迎着逆风不会停息,是我错了。”

当伊采一个人回到老家,独居在这栋老房子里,病态的心理障碍,在无数个夜里,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熬着。

她能不能睡得着觉。

她想没想过需要人陪。

姜夭漫觉得自己情感细腻的心马上要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