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采放下卡片。
一颗大钻石晃瞎了眼睛。
伊采用左手去拿,那枚鸽子红的戒指和钻戒交相辉映。
钟以青把新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伊采端详着自己的手,目光既悠远又澄澈,半天,她张着爪子,对钟以青说:“明天我就这样上班,翘着两根手指敲键盘,要不你干脆给我的五个指头戴满吧。”
钟以青:“没问题,只要你愿意,我给你全身都挂满。”
伊采一挑眉,忽然想到不可描述的画面,抿了唇不出声。
钟以青望着她的眼睛,真诚的发问:“怎么了?”
伊采双手环住他的腰:“我愿意。”
晚些时候,胡闹了这一场,伊采去更衣室换下衣服,设计师周老师征求她的意见:“婚纱是由我们存放还是您自己带回去?”
伊采坐在镜子前卸下头发上的饰品,问:“婚纱是钟先生定制的吗?”
周老师回答是。
伊采顿了顿,追问:“订了几身?”
周老师:“钟先生本来不让说的,可惜瞒不过你,一共九套。”
伊采听了这个数字,感慨了一下,说:“太多了。”
周老师:“钟先生说,他喜欢九这个数字,九这个数字是最接近圆满的。”
十分圆满的事情并不存在,钟以青和她一样,都是清醒人,他们能追求的,便是无限接近十分好,然后以平常心接受生命馈赠的遗憾。
伊采让他们继续保管衣服,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真正用到了。
那枚十分张扬的红宝石戒被她摘下,好好存放,然后,换上了更张扬的钻戒,戴在了特殊意义的无名指上。
钟以青很有耐心地等她换衣服,牵着她的手,在深夜人已稀疏的商场里,不疾不徐地乘坐扶梯下楼。
钟以青在西装外罩了一件大衣。
伊采忽然笑了笑。
唇边的弧度没能逃过钟以青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