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狗急跳墙,一切皆有可能。
伊采在楼下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心想,我不该让他去的。
而此时,钟以青的想法却恰恰相反。
他想——幸好今天来的是我。
手心在淌血。
很多很多血,而且还入骨的疼。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套。
一个抗压能力极差的人,送他坐牢就等于捅破了他的天。
朱岷是真的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毁掉了,以至于无法承受打击,并迫切的想将痛苦加诸于所有相关人的身上。
朱岷刚才发狠的时候,一手掐着钟以青的脖子,一手用碎瓷片往他的颈侧抹。
他也许私下里已经自己排练了无数遍,就等着这一刻。
钟以青反手挡住凶器,瓷片稍钝的边缘,划伤皮肤肌理的同时,带给他的是更明显的痛楚。
朱岷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他依然掐着钟以青的脖子不放,眼睛却牢牢盯着那只不断淌血的手。
钟以青垂下眼尾,他的眼睛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有点像小狐狸,微微上挑,且自带色沉,衬出眉眼间简明又深邃的轮廓。
他说:“你可千万别松手,你已经成功一半了。”
然后朱岷的手开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