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聪明的人不会忽略那些问题。
还有,季玉泽是不是要根据所问的问题的答案来判定该不该原谅她?
原谅?
对于脑海里自动选择的这个词,她认为很荒谬,不至于,但一时又找不到别的词来代替形容。
自知漏洞百出、又不敢说实话是为了彻底解蛊才来这的扶月心底深处寒意直直往上窜,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我……”
一道沙哑的女声打断她:“月娘?”
扶媛和被安大夫砍断了手臂的伙计一拐一拐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房门前,止步不前,愣愣地望着院中。
她看到的画面是:
玉面菩萨般的青年半蹲着,左手拎着渗人的血斧头,右手看似温柔地抚摸着软坐在地上的少女的脖颈。
古井旁还躺着一具将近断了头的尸体。
而发丝略凌乱的少女则抚着青年的脸,手腕处微微下垂的袖子不知是被风吹还是怎么的,抖动个不停。
他们身上都带血。
扶媛疑惑地张了张嘴,喉咙因长时间缺水干涩不已。
季玉泽垂下来的白束发带随风而飘地拂过扶月的鼻尖。
木兰香也遮挡不住那浓重的血腥味。
扶月皱了皱眉。
刚刚扶媛见安大夫跑出去,后面又听他大喊,猜是有人故意制造出声音救自己一马。
却不曾料到居然是扶月。
在房里时,扶媛听到安大夫发疯似地乱叫过一阵,不难猜出,扶月应只身一人来此,季玉泽是后来的。
不然,安大夫岂会那般嚣张,嚷嚷着出来便留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