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敞开,丝丝缕缕的阳光斜照进来。
直觉告诉扶月,季玉泽就在外面,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门,阳光刺激得她眯了眯眼。
再行一步,扶月顿住。
只见一青年坐在院中一棵大树之上,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白色发带乖顺地垂背后。
一角随风时而微飘起。
衣摆像昆仑山的雪莲瓣瓣绽开,露出昨晚也曾在她脚踝上锁过的小锁、银链子和他一截净白的脚踝。
源源不断的风不停地抚动衣摆,却无端显得树上之人无比孤独。
她沉默地看着。
心微动。
扶月踱步上前,想张嘴喊他,又记起他听不见,心头滚过从未有过的遗憾。
可为何会感到遗憾呢,她垂了垂眼皮。
过了几秒,扶月再抬眼,视线最终还是落到看似人畜无害、长相极好的青年身上。
一片白的衣裳有一难看淡绿色荷包。
奇怪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和谐。
地上的落叶哗啦啦地滚动着,季玉泽收拾得十分干净的手指似百般无聊地敲打着树皮。
肤色万年不变的苍白,唇色不似昨日艳,却无端多了一分病态的美感,叫人看了挪不开眼。
玉面掩于斑驳的树影之下,模糊掉五官。
但骨子里透出来的清雅之气挡也挡不住。
季玉泽微微抬头望着天空,从侧面看去下颌线紧致流畅极为好看,喉结凸起明显,只那一双眼眸漆黑,像是融不进光般。
扶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