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她起得有点儿急,匆匆洗脸漱口后,随意挽起头发就不管了。
在阴森的地道石室梳妆?
怎么听扶月都觉得怪异:“在此处如何梳妆?”
还有,如果陆然、林平他们来石室看到这般古怪行为,怕是目瞪口呆,毕竟她也困惑。
青年抬起手,十指从两侧轻轻插进乌黑长发,宽大袍袖垂落,拂过少女瘦肩。
“这间石室有铜镜,我随身带了一把檀木梳。”
他声音很轻。
随后,手还捧着数不清青丝的季玉泽弯下腰,越过她侧脸,看着她的唇,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反常。
太反常了。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扶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可情急之下,又想不出些什么:“好,你梳罢。”
暂不知发生何事使得他有发疯的倾向,当下她识时务地顺着对方。
要梳便梳罢。
不就是梳妆地点变换了一下吗,之前他不也替她梳过?有什么大不了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扶月说服自己。
油灯泛出的淡光打在青年面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之余连带染开一片浅浅的薄红。
灯影下,他盯着少女的面容。
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季玉泽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慢慢直起腰,微低着头,神色却不清。
他掏出檀木梳,一下一下温柔地梳着。
石室里,除了床榻之上的一具尸体,距离梳妆桌不远处还东倒西歪地躺着四具尸体。
离奇的是,这五具尸体貌似被人特意摆弄过,正脸皆是面向梳妆桌方向,像是在看着梳妆桌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