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在一旁瞧得心疼,同时也感无奈。
幸好,这一场病没持续多长时间,没多久,季玉泽便快要痊愈了,就是瘦得厉害,出到外面,来一阵风仿佛能将他吹倒。
季夫人本以为这件事揭过去了,谁知有一日,他看着终于被季明朗允许来兰竹院探望的她,问:
梅花呢。
那支梅花呢。
去哪儿了。
少年声线平静温和,听似忽然想起、继而随意地问一句,却莫名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季夫人倒是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答反问:“你为何一定要那支梅花?”
房间安静几秒,丫鬟忙不迭地打手势转述。
少年垂落了纤长的眼睫,搭在被子上的苍白手指微动了下,有点儿似答非答:“那支梅花是上面长得最红最好看的。”
季夫人不明,再问:“你为何突然想去折梅花?”
听下人说,季玉泽完成萧老勒令必须得完成的画后,冷不丁地让他们退下,想一个人逛一逛。
病弱少年静了一会儿,目光望向微敞开透气的大门,眸里掠过一抹迷茫、困惑。
接着,短短三字从他口里说出:“我不知。”
没有撒谎。
少年亦不知为何要到那梅花树下,为何要折下那支梅花……对啊,为何。
季夫人叹了一口气,坐到床榻边,伸出保养得当的手想牵他,后者面无表情,无声息一躲。
手停在半空中,良久,她才缓缓放下,勉强地保持着笑容,姿态仍然端庄贤淑:“你喜欢那支梅花?”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