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知名感受是何感受, 一直以来弄不明白。
现在, 通过扶月, 季玉泽好像渐渐明白那时的感受为何物了, 世人称之、写作为嫉妒。
嫉妒扶媛、嫉妒陆少慈……
而此时,他已坠大焦热地狱。
凡行杀、偷、邪淫、妄语、饮酒、邪见及污净戒僧尼者,堕生此狱。他生了邪淫,邪淫因扶月生。
却不可灭。
季玉泽眼睫低垂,被泪水冲刷过亮得吓人的眼眸渐趋温和宁静,水雾褪散,风平浪静的水面却似乎暗藏着汹涌澎湃。
他慢慢站起来,大步一迈,不管不顾地跨过地上的胭脂水粉,行至梳妆镜前,坐下。
镜子里面倒映着一冰肌玉骨、欺霜赛雪的青年,只那晕染开在皮肤上的唇脂使之瞧起来略有滑稽。
看着镜中之人,季玉泽目露茫然之意。
黯淡的灯光下,五官潋滟,平添了几分诡谲之感。
不过须臾,他神情恢复淡淡,修长五指拿起水盆沿边的白布,浸湿,再拧干,照着镜子,一点点地拭擦着误擦到脸上的唇脂。
没半刻钟,褪去了那抹红,露出原来的肤色。
清理干净,随意地将染红的白布放回水盆里,季玉泽没有回床榻休息,而是去到书桌那边,抄写《楞严经·四种清净明诲》经文:
阿难。
云何摄心我名为戒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
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
抄写到此处,笔尖一顿,他缓慢地挪开手,盯着纸张上雅逸的字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