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逃避不得。
季玉泽昂起头看扶月, 眼睫打上了朦胧的阳光, 显得愈发纤长乌黑, 不答话,而是问:“月月,替我梳头好不好?”
此时此刻梳头?
这是一个古怪的请求。
沙沙沙, 风吹叶子,斑驳的树影投下, 他五官隐进去, 略模糊。
扶月愣在原地, 有点儿惊讶, 犹豫几秒,却还是笑着答应了:“好,我帮你梳完头再去。”
不止是她感到奇怪,小秦也感到不寻常,转述完不敢动作,安静地待一边。
两人回到房间,小秦留守在门外,时刻等候着吩咐。
自查案来,扶月的观察力不断增强,一进来就发现房间多了点什么——摆放在矮榻上的那些胭脂水粉。
视力极好的她望着放到最边上的一唇脂罐,脱口而出:“我可以看看吗?”
季玉泽坐在梳妆桌前,发现她视线落到胭脂水粉上,神色没什么变化:“可以,这是我让小秦买回来给你的。”
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被我一不留神砸到地上了,有些不能用了,改日再买新的给你。”
闻言,扶月走过去,背对着他,端起那唇脂罐,缓缓拧开,淡淡的香气散发出来。
唇脂上面有一被涂抹过的痕迹。
她指尖微顿。
心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
见扶月良久没过来,季玉泽凝视着她背影,轻声道:“怎么了,月月?”
听到声音,扶月呼吸一滞,盖好唇脂,放回原位,勾出笑,走到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