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他现在不想说话就不说话罢,反正还有六天,慢慢来。
小秦很聪明,直接将马车驶到后门,怕被别人看到。而季玉泽牵着扶月下马车,不管不顾地带她回兰竹院。
一路上只有小秦担心受怕。
回到兰竹院后,季玉泽遣走了小秦,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扶月壮了壮胆,朝坐在床榻上的他踱步去。
青年容貌斯文端方,如被水浸透过的眼眸微微上扬看人,却又莫名添了几分媚意,那腿尤其夺目,坐下来微曲着更显修长。
她一靠近,还没坐下,就被他压到床上。
扶月大惊,正欲开口,季玉泽弯腰替她脱开鞋子,沉默地搂着她睡进被窝里,似哑巴一样。
他双手紧紧地抱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般。
无奈之下,扶月只好暂时妥协,睡到清晨,被尿憋醒,她放轻手脚从他怀里出来。
方便完,她回来的路上经过书房,余光扫到里面挂满画像,脚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进去,待看清画像,呼吸一顿。
扶月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喉咙,难受,环顾四周,所有画像画的都是一个人,似乎就是她。
不过,画像上少女全部五官不全,只有双眼睛,还有眼角边的一颗泪痣。
所以,这两年来,季玉泽一直一直在画自己记得的东西,日复一日的,才没把她彻底忘掉?
扶月哽了一下,眼眶慢慢酸涩起来,伸手抚摸上去。
画得皆很逼真,画像上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般生动。
忽然,外面传来些声响,她心尖一颤,猜季玉泽应是醒了,压下心中难受,抬步出去。
只见青年衣着单薄的衣衫跌坐在院中,发丝散乱,有好几缕垂落着,随冷风拂动,面无表情,眼底一片清冷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