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算到季玉泽活不过二十五岁,原本季明朗也是不信的,但近两年来,瞧着他这般虚弱下去,不得不信。
既是如此,季夫人前段时间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劝季明朗放手,别再过多干涉了。
此时,他默了一下,看着形销骨立的季玉泽,喉结一滚,憋出一个音节:“嗯。”然后,又道:“我乏了,你们退下罢。”
季夫人从高椅上起来,缓缓走到扶月面前,牵起她的手,笑着,瞧着是挺和蔼的。
“那你就先在府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办。”
“好,谢谢夫人。”
由始至终,季玉泽没说过一句话,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情如常,看不出有奇怪之处,而季明朗和季夫人也没问他什么。
这一次见面,扶月觉着浑浑噩噩的。
经过这么一遭,扶月什么困意都消得一干二净了,回到兰竹院的房间,精神得很。
她靠在床榻木杆边,轻轻地捶着小腿肚,缓解一下酸疼,闻着从季玉泽身上散发出来似有似无的药香,欲言又止。
季玉泽则安安静静地坐在扶月旁边,余光扫到她动作,轻缓地抬起她的腿搭到自己大腿上,轻重适当地按摩着。
冷风敲打着窗帷,一下一下地,给寂静的房间添了些阴翳之气。
扶月扯了扯他衣角,示意看过来。
忽然,她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往一侧倾,季玉泽反应极快地伸手过去,却不曾想,抓了个空,连一根发丝都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