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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将手绕到前面,解开他裤腰的扣子,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始终虚握着我的小臂,就好像我随时会夺走他的呼吸。

但我笑着抽开了手,从他掀起的热风中退出,好整以暇地退回画架前,欣赏他一点一点把自己剥光,完完全全地展示在我面前。

这是一具年轻鲜活而未经驯服的肉体,我退开几步,用直白的视线肆意打量他,从他的染红的耳尖儿,到饱满的喉结最后在停留在手腕的皮绳上————多余,我蹙眉,这样浑然天成的酮体上怎么能够残留粗劣人工的痕迹。

“你手上的东西能取掉吗?”

“是死结。”他抬了下手腕给我看。我也不便再去纠结这处微小的瑕疵。

他侧躺在沙发上,曲腿想挡住胯间那半硬不软的玩意儿,但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可以把门关上吗?”他抿唇,担心吴姨随时会上来送饮料。

我当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这样的美景,门锁一转,“咔哒”一声锁上。

“神仿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众人,最精密的骨骼架构,支撑起肌肉组织,然后覆盖上皮肤。人是身体,身体是审美的主体[1],”我胡侃一通,把自己都说乐了。

我可去他妈的审美,我单纯想看周楠风的裸体。

“别背对着我。”我让他摆出和《乌尔比诺的维纳斯》一样的姿势,那是天神的姿态,但又被世俗的情欲所困,很适合现在的周楠风。

他的身体随着飘动的白色纱幔光影浮动,像一艘白玉的雕船闪闪发光。

是这种感觉,我思绪一下子找到了落点,沉进了画面中。我有预感,这幅画会超越我所有已经完成或没完成的画。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夕阳西斜,画才起完型。油画是个大工程,能在这个暑假画完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