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陪着你”我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在刚才那场对峙中,她显然处于上风。可是她是我的母亲,我仍然担心她。
“糖糖真乖。”她满眼的慈爱,就像带我去游乐场一样笑得看不出半分忧虑。
“那些人到底想干嘛?”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你要相信妈妈,妈妈不会害你。妈妈会接你回来的,不会让你去太久。”
她还是这样,把我当小孩子,从来不会告诉我实情。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再也不回和许连明的家,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她只会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顾左右而言它。
“等你回来,妈妈就带你去欧洲玩,你不是还想再去卢浮宫看展览吗?对了,我去年认识了个法国后印象派的画家,下半年他正好要办展,到时候你愿意陪妈妈去看吗?”
“嗯。”我点了点头,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面瘫男说到一半被打断的话:“升值的部分都是许总”
升值?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弄明白。
又或许我早就明白,但是不愿承认。
等我起床,周楠风已经准时在楼下等着了。
我要他过来陪我吃早饭。
“我已经吃过了。”周楠风说着还是坐到了餐桌上,等我吃饭。
我毫不忌惮地盯着周楠风看,看他黑色的短发,挺拔的鼻梁,被我咬破结痂的嘴唇,以及脖颈处遮不住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