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内搜索了一圈,硬是没想起来。家里的快递都有门卫去拿,每次送回来一大堆东西,我也懒得都拆,自然是忘了这事儿。
“哦哦,我回去找找,昨天的快递还没来得及拆。”我答道。
“糖糖,”周楠风顿了一会儿,酒精上头,我自顾自对着电话“喂喂喂”地喊。
“我下个月有个竞赛保送考试,在北京。”酒吧的音乐嘈杂,我努力贴着音筒听到了这句。
“到时候你有空的话,我想来看看你。”
“好啊!”我又开始快乐起来,晕乎乎地想着和周楠风见面的场景,我开车带他兜风,带他去我最喜欢的酒吧玩,还要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让他们都开开眼,看看这是哪家的天仙。
许连明的终审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开庭。
得知消息那天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来自蒙古高原或者更远的西西伯利亚的盛行西南风吹散了一连多日的雾霾。天空碧得如洗,高而悠远,冬日明晃晃的日光毫无遮拦地打在刚落了雪的四九城,北京又是成了当年那个北平。
大早上的,院子里的脚步就匆忙起来。母亲不常在这儿住,想必是在其他地方还有住处。这儿离公司远,但离我学校倒是挺近,走十来分钟的路就到了。所以她不常来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天我确实更敏锐了些,我总想着许连明的事情,以至于醒得比往常更早。虽然我不曾对母亲或者朋友透露过自己对于许连明的任何看法,乐不思蜀般,每日没心没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该怎么玩还怎么玩的,甚至玩得更开了。
小胖说我最近爱笑了,我跟着酒吧的音乐摇头晃脑,不置可否。
“但我觉得你不是真正的快乐。”随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