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倒也是。”司机憨笑一声,“你不是本地人吧?听你这一口普通话跟播音腔似的。”
“嗯,”一路上挺无聊的,可我也没有睡意,也顺着司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我来见个人。”
“那肯定是顶重要的人了,你这大老远过来马不停蹄的。”出租车司机都挺能聊,又讲起他拉过各式各样的乘客。
西南边陲小城的冬天和北京截然不同,空气湿冷,透骨般冷。已经接近早八点了,天色依旧暗得可怕,好像随时能来一场暴风雨。学校门口林荫路的梧桐此时已落完了叶子,从密密麻麻的枯枝的缝隙,依稀窥见被切割的天空。
魔法攻击真他娘的冷,刚下车我就打了个喷嚏。我边跺脚边掏出手机给周楠风发了个定位,没一会儿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在学校门口?”他压低了声音,颇为惊讶地问,透过听筒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那边早读的声音。
“不然呢。”我没好气地回答,“周六哎。”
“那你等我,旁边有个早餐铺,里面暖和,你去里面等,我一会儿就出来。”
于是我便捧着杯热豆浆乖乖地坐在早餐铺等周楠风。可是我昨晚喝了酒,又熬了一宿,现在满脸憔悴,脸肿得都快赶上猪头了,我又有点后悔没先补个觉再来找他。
“哗啦——”早餐铺透明塑料门帘被拉开,“老板,来一笼小笼包,再加一个煎蛋和一碗小米粥。”
我从棒球帽檐下看到周楠风走进来,拉开板凳坐在了我对面。
“小少爷,好久不见。”他看向我,莞尔一笑,头顶上还有半湿的水汽未散,整个人朦朦胧胧地蒙上层柔光,像从梦里走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