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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买两天的棉服就粘上了咖啡的污渍,这股味儿还特别浓烈,走到哪儿我都是股咖啡味儿。

我思考着到底是找个干洗店还是重新再买一件外套,电话却响了。

“喂,喂,许棠哥?”许安然的声音焦急失措,断断续续好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

“你先找绷带把血止住,120打了吧?”

我赶到的时候,救护车刚到,我帮着把人送上救护车,自己也跟着许安然坐了上去。

他肩膀不住地发抖,直直盯着担架上那张没有血色的惨白的女人的脸。

“别看了,别过头去。”我用手挡住他的视线。

“全是血,屋子里全是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他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放学回家推开门,目睹的是从浴室漫出来满地的血水,而他的母亲倒在被鲜血染红的浴缸里,失去知觉。

“患者失血过多,联系急救室准备血源,肾上腺素”

“患者亲属呢?手术同意书签字。”

我不知道这么安慰他,只能陪他坐在抢救室门口等待。过了许久,他终于不再发抖,只沉默地盯着抢救室门口“手术中”的灯光。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医院大楼内的走廊上却灯光通明宛如白昼。

“安然,饿了没?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吃的上来。”我想到这小崽子晚饭还没吃呢。

“不用了,谢谢。”他摇摇头。

这还不知道得守到什么时候,他一个小孩儿,被饿出毛病,到时候又摊上我。可我又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