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妖物凶狠,又怎会让一人逃过一劫。一月能害百余人,在海上波涛汹涌。即使被那妖物错漏,成了漏网之鱼,也难以生存下去,只会被吞没在漩涡白浪之中。
那齐珏能够幸免于难,也的确是个疑点。
姜涔有些萎靡不振,意兴阑珊,须臾道:“这齐珏有点意思,要么运气太好,要么绝非常人。”
虞无舟侧过头去:“你怀疑他?人运气好点也没有什么问题。”
姜涔嗤笑:“虞公子难道觉得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在这山穷水恶的地方能够活下去?就算能,他又是怎能在水中妖物的袭击下能死里逃生,在一片波涛翻腾远海域中没有船只情况下,再一次活下去。他只是个普通人呐,难道世界上会有那么多高人相助吗。”
半晌,两人便随着几位渔民来到了齐珏的住处,是一间略微远海的茅屋,十分的简陋朴素。虞无舟迟疑了会儿,叩响了柴门。
片刻,门被推开了。
来者是一位白衣青年,看着面相,大约二十左右。生的极为俊俏,同村里那些面黄肌瘦的鳏夫大相庭径,常年划船捕鱼,手上都是一层蜡黄的厚茧,而他手上却只有一层薄茧。一头墨发垂落在腰际,脸色苍白,像是一只纸鸢,一碰就破。不像是被风吹日晒的滨海渔民,像是从钟鼎之家流落出的少公子。
虞无舟上下打量着齐珏,又撇过去对比了姜涔。
在他眼中,两人简直相差无二,都是满脸死气,似乎眉心就有一股浓厚的黑烟,都是一幅垂垂欲死的模样。
姜涔心烦意乱:“虞公子这是比第一日见姜某还要新奇。”
知道自己失了礼数,虞无舟也只好拱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