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珏见他不再追究,悄摸吐了一口气:“那妖物似龙但无角,小生猜测那妖物是蛟,但无机缘蜕变成龙。”
蛟,狂风骤雨,江河涨水。
走蛟时刻常有的状态,这蛟竟已修练千年之久。它在百百年前没有羽化升龙,如今实力暴涨,却仍旧没有机缘羽化,大概入了魔,这才开始为祸一方。
听渔民说,这些年来时不时会有狂风暴雨,庄稼被突如其来的涨水淹没,即使是寒冬腊月,时而也比南蛮之地降水还多。
这边的官吏也撒手不管,任由其放纵自然。朝廷拉不下面子,也就放任自由,不管不顾。这穷乡僻壤的,就靠打渔一年到头全村上下也凑不齐几两真金白银,十两银子就足够让全村上下削减一半生活费。
江湖上的人自然也要明哲保身,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去接这么一桩银粮少危险大的悬赏。
反倒是让姜涔虞无舟两个闲得发慌的人得了个空,却发现竟然有千年修为的蛟,修为上千年的蛟是难得一遇的,血肉可以入药,脊骨可以煅剑,鳞皮可以做甲可以先用来防御的法宝。而且求大于供,黑市里卖出天价,得到就是赚大发了。
虞无舟拧眉:“蛟?”
姜涔勾了勾唇角,目视远方翻腾的渤海:“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虞无舟看着姜涔总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在不相信这人师出沈青桉。都说名师出高徒,怎么沈青桉那样一个处事谨慎,办事时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名师,出了姜涔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高徒,对事淡而不厌,有时还无所用心。
一路上,三人各有心思。
姜涔执着于齐珏的真实身份,虞无舟担心于蛟龙的危险程度,齐珏思索着遇难的逃生方式。
风停了,空气稠乎乎的。
海面上平静了些,那蛟龙大概盘踞在下,正在品尝着鲜活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