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
老刘在那边说:“有个人今天要来看房你还记得不?”
仲廷应声,那头就道:“那小伙子着急,问你今天上午有空没有,他上午就能来。”
仲廷抬眼看了下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
“可以,九点吧。”
挂了电话,仲廷想了想,拉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出门顺手先把垃圾扔了,然后转身来到隔壁。
榕树街本来没有名字,但因为这条不长的小街把榕树作为行道树种满了一条街,久而久之,榕树街就成为了正式名称。
而对于榕市人来说,这条东西走向的小街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书店路。
最鼎盛的时候,从榕树街1号到46号、街头到结尾,南北两侧紧密相连各有千秋的招牌上,都少不了书店两字。
只是今时再不能复往日光景,现在榕树街上零零散散的,还在营业的书店一双手也数得过来,剩下的不是被改成了琴行培训班,就是闭户招租,关门大吉。
仲廷站在隔壁的卷闸门前看了看,门上又落了薄薄一层灰,连招租广告的白纸都已经泛黄。
他手指一勾,挑出这间铺面的钥匙,重复十分钟前的动作,把门打开,推了上去。
两间三十平的铺面打通,拆掉了原本自带的小阁楼,铺面空旷且高挑,一眼就能看尽。
大而通透,原本是好事,只是此前来看房的几位都不太满意:原本有阁楼还能放放东西,现在阁楼敲掉了留下这么高的天顶,太空旷不好看。
仲廷没太所谓,不满意就算了,上一位来看房的人还要追溯到三个月前,眼下这位不知道老刘从哪联系的,行动力之迅速,甚至能从中看出几分急切。
听说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