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市不大,黄一珊住在新城区,虽然要过河,但从榕树街过去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黄一珊和谢时遇斗了会儿图,车就已经过河下了桥,再过两个路口就能到她家,等红灯的时候她抬起头看车前方,突然想起个事。
“对了,昨天许箐姐给我发消息,”她说,“说元旦的时候她就要结婚了,好像是一月三号。”
“是好事,”仲廷说,“你和她还有联系?”
黄一珊说:“偶尔会分享一些电影护肤品之类的。”
仲廷“嗯”了一声。
他和许箐分手已经快三年了,这个消息并不使人意外,只是不知道舅舅舅母他们如果知道了,又会联想到哪里去。
仲廷想到这个不由得有些头疼。
前年他因为母亲的意外赶回来,母亲去世后顺势留在了榕市,单这个决定就让舅舅一家非常不理解;偏偏他回榕市后不久就和许箐分了手,哪怕仲廷解释过他们是和平分手不存在什么误会和纠葛,听在长辈的耳朵里也不具有说服力。
他们会揣测、会联想——认定他也许是受了情伤、又因为母亲去世的打击而一蹶不振——进而变得讳莫如深,每每只能欲言又止地关心他。
仲廷多次解释都被长辈当作掩饰,哭笑不得之下又无可奈何:他暂时并没有离开榕市的打算,于是只能任由这个误会发展下去,毕竟误会的出发点只是因为舅舅舅母担心他。
黄一珊告诉他有这么回事后,也没再深入这个话题,仲廷把她送回家,和等在客厅的舅舅打了个招呼,没多停留,就开车返回榕树街。
谢时遇还在店里,仲廷从后门进去,走到亮着灯的休息间外,看见里面的人,却没敲门。
过了一会儿,谢时遇活动着手指和手腕往后靠,余光不经意扫过门口:“我……”
他把剩下那个字憋回去,气笑了:“你怎么没声音的啊,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