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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于韦洪那个挨千刀的?”唐糯不自觉揉了揉自己受伤的位置,回答的不耐烦。

“只能说办事的他,但幕后是不是他并不清楚。”艾瑞克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打算卖个关子,又被肖柒瞪了一眼,“是于韦洪打着鲁尔的名头对你做那样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唐糯诧异道,“那这件事鲁尔知道吗?”

“稍微动一点小手段,至于我怎么得到的消息,用了怎样的方式你也不需要知道。”艾瑞克平淡地说出了相当残忍的事,“鲁尔应该还不知道,于韦洪就是背着他做这些烂事,我觉得以鲁尔那种人面兽心的人反而对自己还有的一点人样格外重视,要是他知道于韦洪干过这些事…我觉得更不体面的手段还会有。”

唐糯的手藏在桌子下面互相揉搓着,心里想着:怪不得现在跟在鲁尔身边的人是佘耀文,很有可能…鲁尔已经知道了于韦洪在他背后做的好事。

佘耀文立场最不稳定,他可以为青阳林办事,因为他需要青阳林替他洗白eb当时的假酒事件还需要唐糯为他扳倒塔星。但是佘耀文完全可以倒戈鲁尔,只要鲁尔的势力覆盖过维斯,佘耀文不就可以躺赢了?!

“好了,我们也就是来说这几件事而已。”艾瑞克起身离开。

他们两个识时务走得毫不留情,现在屋子里又恢复了只有青阳林和唐糯两个人…

青阳林还在给自己的碗里堆砌‘堡垒’,洞里的食物已经漫过饭面,汁水把周围洁白饱满的米粒染上酱汁的颜色,像是一个火山堆,青阳林把它玩得像是艺术品,不像是为了吃反而在这里耗费功夫。

“那份日记。”青阳林开口了,并不是艾瑞克刚才说的事,而是他们所谓的‘私事’,“不是假的。”

“骗子。”

“原先那份日记,是我和青秋准备的。”

“啥?”

“是我们在之后,为了让你能够了解我们两个人,所以才写的。”青阳林把堆砌的食物推翻,有的直接掉落在桌面上留了一片污渍,“我知道你看过书房里的那一本日记。”

现在换成唐糯心虚,这么一想…自己不就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么?凭什么摆出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在母亲死后就已经不会再写日记。”青阳林苦笑着,“日记这种东西很明显会把我们耳朵心思透露,你觉得我会像是把自己的隐私毫无保留展露的人吗?”

唐糯摇头,青阳林的自我防御有多高他很清楚,“我只是…那本日记会看到只是意外而已,所以,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那,里面的糖纸是假的吗?”

“那个是我为数不多的真品。”青阳林笑着,他垂着眼眸没法看清他眼里深藏了何种情绪,只不过为什么还透着一股哀伤,“我向来擅长骗人,我曾经无比厌恶那个欺骗我和母亲的男人,我厌恶他为什么总是期满我们,他曾经告诉过我的母亲会回来陪伴在她身边…”

唐糯突然发现青阳林的情绪有些不对,语速加快,开始激动,“我其实,我没有责备你,我只是好奇哪一份…”越是解释越是无用…唐糯承认自己是厌恶了青阳林欺骗自己的口吻,因为在得到那份日记的时候自己确实难掩的开心,“我只是,觉得你愿意把自己展现给我看的时候,我觉得很庆幸,或者说…我觉得你开始信任我。”

“那扇门我不敢进去,那一份日记我只写到一半,本想在回去的时候…度过了晚上,好好回味母亲给我过生日的那一天。”一滴眼泪砸进碗里,唐糯看着饭粒上的酱汁好像被稀释了一样,“可我回去的时候,那里只有一具尸体,还有那个男人。”

青阳林回家之后看到了那一幕,一直不敢置信,等到他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去往另一个城市的车,身侧坐着那个辜负了母亲好几年的男人。

“我的日记?”青阳林想要找回自己随身携带的日记本,突然记忆就像是浪潮一般侵袭自己的大脑,他把日记本留在了母亲离世的书房。

等到他再次回到那间空置已久的房间,他丢失了钥匙,取不到日记本,“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直到唐糯来到身边,他迫切地希望唐糯了解他,于是他让青秋重新捏造了一份日记,把自己从唐糯手里得到的糖纸夹在当中,伪造了一份‘全新的自己’。

“再之后,就是你把我从来不敢踏入的那间书房重新展现在我的面前时。”青阳林抬眼看着唐糯,用如此粗暴的方式,“你把疤痕重新揭开的时候,我几乎起了杀心,可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