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冥冥之中已然有了联系。’唐糯不由在心中感慨着,‘只是自己当初就是个蠢货,任人摆布。’
这些事不仅和佘耀文脱不了干系,甚至还有一个人被卷入其中。
——于韦洪。
“你要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你的罪名已经坐实,甚至没有你可以依靠的势力。”卫亓对面前的男人说道,这个已经在短暂的小半个月瘦到脱相的男人正是于韦洪,“在这段时间里,有不少人想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把你关押的地方另做安置,你现在是什么下场自己清楚。”
于韦洪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暗纹,这个地方…于韦洪冷不丁嗤笑一声,“就在这里,我脚下的这片瓷砖当时可是流淌着我妈的血液。”脚尖摩挲着地面,似乎想透过鞋底感受着几年前残存的温热,“我没有隐藏自己的罪行,我就是在这里看着我妈被于忠和推搡致死,那边的房间就是我杀了于忠和的现场,那试剂是我给他注射的,我就是要他一点点被折磨致死。”
苏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间卧室,于韦洪对他的父亲有怎样的恨意她不了解,他们也不需要去感知一个犯罪者的心理状态,何况苏暮的死…
“关于你父亲的死已经不是需要你重复陈述的事实,你知道我所说的是海桑研所的事。”卫亓的耐心说实话已经被磨得干净,于韦洪现在和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没有两样,但他又比疯子更加理智,他知道什么叫避重就轻,尤其是在提及供认罪行的时候,于韦洪知道想从他嘴里套出怎样的信息,所以他故意不说。
“海桑研所?我只知道自己从那里得到了试剂,其他的一概不知。”
卫亓叹了口气,又是同样的回答,于韦洪早就把这句话烂熟于心,从第一次的审问开始就是如此,此后就是一字不改。
“你可以继续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佘耀文可不会帮你,据我所知,你涉及到塔星的事,也是听了他的教唆。”于韦洪闻言抽动了眼帘,连续几天的忙碌让卫亓多少有点疲惫,现在也没有审问的态度,仿佛只是和他人闲谈一般,“我猜测你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出路,目前家暴率不算少,但是我没想到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是我也不是在为你开罪,也不是在同情你…”
“我需要钱,还有关系,我要于忠和觉得有利可图。”于韦洪双手撑着额头,把脸地埋,“你知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东西,但他害了人也会觉得害怕。”
卫亓和苏夏交换了眼神,于韦洪愿意开口就还有戏,只是目前看来不能操之过急。
“其实这一切都是于忠和的过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试剂研发出现了问题,也就不会出现林淮岑顶包这件事。”于韦洪笑得讽刺,“那时候他可都是要跪下求我了,我就知道塔星和佘耀文是我需要的人。”
“佘耀文?不应该是鲁尔吗?”
于韦洪偏转视线,对卫亓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鲁尔算什么?他当年低声下气的样子比我现在还要狼狈。”
……
唐糯尽所能的找全了当时eb向斗兽替换的所有假酒交易记录,由于何風入狱,所有记录都被苏夏他们整理起来,苏夏也很帮助自己,这些资料来得轻松许多。
黑工厂很有可能是佘耀文自己的企业,用作他滋养t国残余势力的经济来源,ax和丽都才是青阳林联络的商单,也可能就是把丽都引入境内的时候才发现佘耀文黑工厂的事。
唐糯支着脑子,眼睛盯着屏幕都要充血了。
只能把时间线断断续续联系上,起码黑工厂的事还不会和青阳林扯上关系,这是好事。
“你在看什么?”唐糯听到鲁尔的声音头都不想抬,继续看着自己的东西,鲁尔好奇地侧头观望,“eb?你看这个做什么?”
“毕竟之后是要接手佘耀文管理的所有产业,当年eb和斗兽之间的渊源颇深,要是不想被人捅了娄子,还是把这些东西搞清楚点。”
“你是想把这些事洗干净?”
唐糯冷笑一声,“这是说几句话就能洗干净的东西?就凭你现在零散稀碎的势力?”
“说到这个我就头疼。”鲁尔扶着缇额头,难得身边没有跟着房谨言,“但这也不算是坏事,本就忌讳佘耀文在境内的势力,这下顺势除掉了不少麻烦。”
“是吗,既然你手边于韦洪、佘耀文一个不剩,还是由我来接替了境内所有的事务,这件事是不是得公之于众了,免得日后我要做什么事还多少有点不方便。”
鲁尔点了点自己的下颚,“你的意思是…”
“你宴请他们,我也得露露面。”难得唐糯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对此鲁尔还是喜出望外的,“对于eb以前的黑工厂,你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这冥冥之中已然有了联系。’唐糯不由在心中感慨着,‘只是自己当初就是个蠢货,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