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掩盖了他脖子上的爆红。

若在白日里,定能见到爬上他耳尖的一坨猪肝色。

“怎么?你是我老公呀,都是夫妻间的体己话,又没有公开做什么不雅观的事儿,说说也不行吗?”老封建一个。

宣秀秀翻个白眼。

“咳,咳。”

牛叔险些被自己口水给呛死。

“你,你这个女人,还不给我闭嘴!”孟铁生握紧拳头。

他撇过脸去。

滚烫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她这厚颜的性子,倒是跟谁学的,黄翠娥言传身教?

宣秀秀心底唾了一口。

不过转瞬,她似乎又懂了。

这时候的夫妻多半保守,年轻时不好意思说,待老了,感情再深厚,用嘴说出来都觉得难以启齿。

深情都捂心里头。

貌似她公然谈爱,搁在男人面前,有点孟浪了。

她嘿嘿一笑。

“好吧,不逗你了,刚才一时嘴瓢说快了,你打算拿这人咋整呢?他们身上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看这颗蓖麻子,别以为能炼油就是好东西,不懂利用,量足了还能毒死一头大象呢。”

她从裘老四腰间扯下一颗蓖麻子。

孟铁生被她话头带走。

他疑惑道:“你识得毒理?”

“嗯,这么说吧,一年前有个老爷爷来村里讨饭,他给我讲过很多毒理,我知道哪些东西有毒,哪些东西能吃,还能做出别人做不出的食物,都是他教我的,可惜前阵子他饿死了……”

“老爷爷”这个人物,宣秀秀还真不是胡诌。

“记忆”里,有个讨饭老人跟原主很投缘,两人时常去山里挖东西吃,有时候还会一起刨树根撕开嚼。

可惜老爷爷没扛住,撒手人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