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来看你了。”

孟铁生站在山坡下,迎风而立。

山风吹来,撩起他的衣服,呼呼作响。

缅怀与追思在一刻汇聚成殇,一点点敲击着心头的湖面,溅起阵阵涟漪。

“大哥,大嫂没事,而且你也该放手了,她是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人生,可以去追求她的幸福,不能永远活在孟家,抓着过去不撒手,那孟家就成了她的囚牢!你说,老弟的话可有几分道理?”孟铁生道。

这话是他说给大哥听的,也是他想对孟家人说的。

张九敏曾经是孟家一份子。

但大哥不在了,所有人都得接受现实,都该明白,她是个独立的个体,现代社会不存在守寡这种事儿。

也不鼓励。

那是落后的封建思想。

他拿起酒壶,倒上一满杯的酒,对着山坡黄色的泥土倾倒,酒精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泥土的气息。

孟金柏缓缓走上前来。

他拿过儿子手中另外一个酒杯,也倒满一杯酒,撒成一条线。

眼神刺痛,心口堵得厉害。

哪怕再不想接受现实,再不愿意承认这一切,事实摆在这儿。

他强调艰涩道:“铁生说得有道理,你放心吧,敏敏如果想嫁人,我们会以孟家女为她准备婚事,不会亏待她……”

父子俩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气氛沉默又凝重。

阵阵风吹来,卷起一道道尘土,飞舞着,飞舞着。

这时,孟铁生伸出手,从内口袋里取出一个特殊的纸包。

孟金柏不由得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