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寒教授和千渭滨曾经感到遗憾,但尊重她的选择,同时对她这种坚毅的品性予以肯定,只问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所里会尽力去帮她。

张八妹自然把握住分寸,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需求,坚守本分地做她力所能及的活儿,倒也安安稳稳地过来了。

堂屋里,灯光昏暗,炸亮的钨丝明媚如火。

宣秀秀拿着篾条簸箕,在里头混合着药物,加入一碗红糖,开始一颗接一颗搓着黑乎乎的药丸儿。

药香四溢。

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神情复杂,坐在一起时,总能听到叹息声。

“旌旗这孩子,一个人在外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想到这一点我真的是食之无味。”孟金柏心痛地说道。

他晚上就没吃饭,想要靠近孟旌旗,但孩子吓得发抖,也不敢反抗,明显是被人狠狠打过,打得他脾性全失。

康慧娟至今没干过眼泪。

她始终在哭,也在痛骂天煞的张九敏,还有那些无缘无故伤害一个孩子的歹徒,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把怨恨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

“哎,说起来旌旗真的是可怜,他连父亲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我们真的对不起他,没有替铁义好好守住他。”孟金柏幽怨道。

提起大儿子,他心中就是一个缺口。

孟铁生淡淡扫他一眼。

他幽幽道:“你说,如果大哥还活着,你会怎么样?”

嗖。

冷光乍现。

孟金柏狠狠拍了儿子一巴掌,冷声道:“开什么玩笑,铁义早不在了,不要做这种无端的假设,更不要以为你结婚了,我就不敢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