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习缩回被子里,背对着林亦,“我要睡觉了。”
他垂着眼,神色恹恹。老实说,低烧还没退,嘴还肿着,他也不想见罪魁祸首。
余习捏着手机,琢磨着怎么打发走林亦。
他突然感到身侧的床陷了下去,知道林亦大概坐到了床上。余习没动,他有点颓废,或许他应该直截了当地跟林亦说,林亦,我们绝交吧。
余习在被子里酝酿了好一会的情绪,又病恹恹地半睡半醒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轻轻翻过身:“林亦……”
余习呆住了。
因为林亦是躺在床上的,而且睡着了,就睡在他身侧,安安静静又小心翼翼的。
这么开朗张扬的少年安静下来像画一样,睫毛下的阴影细细密密的,鼻梁和嘴唇上有浅浅的阴影,头发凌乱蓬松地枕着,一只手压在脑下。
毫无防备的林亦。
余习轻轻坐起来,没有惊动林亦,用一根小手指轻轻卷着他的头发,感觉到细细密密的触觉,满足又开心。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林亦不再是同事,不再是同学,不再是哥哥,反而变成了一个难以言说的人。
余习的手指一路下滑,轻轻扫过林亦的耳侧,发现那里有一个耳洞,应该是早年当校霸时候留下的,余习恶作剧似的捏了捏林亦的耳垂,然后食指继续下扫,轻轻勾着林亦的喉结,既描绘喉结的曲线,也感受林亦起伏的呼吸。
余习觉得这么做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