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亦打开了抽屉,“怎么病了?”
林亦这人只会抓着别人的尴尬不放,他在抽屉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一沓试卷,把椅子拖到余习旁边。
余习挪了挪位置。林亦半散漫半认真地做题,还要偶尔朝余习卷子上看两眼,跟他搭话。
“喝了点酒,”余习好像在林亦的语音那尝到了甜头,他觉得林亦这人吃不住别人卖惨,有点肆无忌惮起来,“我吃了四十串年糕,呃,辣酱放多了。”
林亦转着的笔果然顿了一下,然后他把胳膊垫到卷子上,侧过身子认真听余习说话。
余习有点心虚地蹭了蹭鼻子,把落在林亦小腹的目光收了回来,端端正正地看着习题:“酒喝了大概,五六瓶,洗完澡忘擦头发了,”他故作老成地放低语气,“就病了。”
余习悄悄看了一眼林亦,对上他冷深的目光,突然心虚起来,好像卖惨也是有技巧的,林亦的甜头不会这么容易出现。
余习觉得当弟弟真不容易,永远不知道怎么正确地跟他哥撒娇,然后从哥哥身上讨甜头。
“呃,其实挂点水就好了,”余习捏了捏黑笔,感到林亦浑身散发出冷意,慌忙舔了舔嘴唇,“我身体抵抗力……”
“就你这小身板?”林亦毫不留情地拆穿余习。
余习:“……”
余习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为什么认为觉得林亦会温柔地摸他的头发,然后说,哥哥心疼你了。
余习干巴巴地看了一眼冷冰冰的林亦,又顺下眼去看题目,心里的不爽越来越强烈,干脆一把抓过林亦的草稿本,挑衅一样地瞎画一通。